告訴你,不能怕

父親節,一個尷尬又矛盾衝撞出來的日子。

對於父親,感覺是複雜的;
小時候父親總是不在家,工作因素造成不停的輪調,
家住北部,父親卻在南部工作,實在很少時間看到與相處。
印象中馬麻就是我生活的全部,有沒有父親好像都沒有差別,
成長的過程裡父親扮演的角色真的近乎透明。
還有那麼一點不透明的,就是與馬麻的爭吵,
年紀稍長似乎父親已調回北部工作吧,記憶已不復清晰,
每次與馬麻的爭吵都狠狠在我心裡畫上一痕,
從每吵必哭,
每天回家都害怕爸拔馬麻又要吵架,每天都很害怕,
曾經與馬麻離家出走,在下著雨的早晨騎很久的車才到學校;
到最後冷感,
最後剩下的只有一個想法:我絕對不要靠男人生活。

因此一直以來與父親的關係都不是很好,
或許是帶有賭氣的成分,馬麻那麼認真的陪我們長大,
父親卻總是和馬麻吵架。
對我而言,一向乖巧似乎沒有所謂的叛逆期,
除了那唯一的一次。
那是個晚飯後的時間,已經忘記因為什麼事情與父親頂嘴,
最後的結果是被趕出家門。
那天有沒有哭我已經忘記,但是卻隱隱的記得當下第一步想法,
應該要去哪賺錢養活自己。

高中以後家裡比之前平靜太多,父親也不再像以前般讓我覺得是非常大的威脅,
當我開始注意到家裡這個人不再像以前張牙舞爪的時候,
也發現父親的話變得少了。
那三年我過得無日無夜,每天睡三個小時忙著消化書本,
也不明白房門外的世界究竟如何,
僅剩的記憶是填分組單那天,父親很想要我填自然組,
後來才隱約知道他寄望能有個念醫科的女兒,
不過我執意自己填上社會組的選擇。

大學以後,忙碌的生活變得很少回家,每次回家看見父親的身影總會很想掉淚,
爺爺驟逝之後,慢慢地我改變想法應該多花點時間陪陪家人,
父親念了個犯罪學的碩士,漸漸的我們似乎可以搭上那麼一點話,
有時候我覺得很多話不適合再跟馬麻說,馬麻的想法太偏激,
和父親開始討論社會現象,人心哲學,或是偶爾他略懂皮毛的統計。

這麼多年來,雖然千迴路轉的心態,最後還是無法不愛這樣的父親,
當我在外頭奔跑與飛翔得到任何的成就與喜悅,
都是因為我知道背後總會有個堅固的厚實的牆擋在那。

我不說父親節快樂,因為快樂應該是每天的。